，「你怕？」

解憂心裏罵了句娘，抽了兩下鼻子，眼淚又圍着眼圈轉，委屈巴巴道，「廢話！我來殺你你怕不怕！你是不是耍我！一下要救一下要殺的，能不能給個痛快！」

龍池雨正色看她，斂着眉目顯得殺氣騰騰，「這次是怕死，還是怕我？」

解憂吞了吞口水，「怕死..也，也怕你。」

…

「撒謊。」淡聲一句，語氣卻是不容置疑，彷彿眼前人裝腔作勢的模樣早被看穿，「既然你不認得我，那便告訴我，你是誰？」

幾人已行至村落邊緣處的密林里，此時秋風颯颯，干枝枯葉沙沙響着。

解憂垂落在身側的手倏然一緊，攥了滿手泥葉，不知是被對方那句話里的哪個字眼刺激到了，她劇烈的咳了兩聲，側身嘔了一大口血，眼前模糊的更厲害了，「如你所見，我是個快要去閻王爺那報道的凡人。」

龍池雨，「我是問你叫什麼。」

解憂咬着後槽牙不吭聲。

龍池雨有些急躁，矮下身又端起對方下巴。

又是一怔，皺眉道，「你又哭什麼。」

解憂抽噎着打起了哭嗝，「我…我叫解憂，我…嗚嗚！我這身子上都有一百個窟窿了，疼死了，你到底救是不救！那麼多問題，乾脆等我人走茶涼上地府問話算了！我今年才十七，你長這麼老偏要讓我承認認得你，你不如把我家祖墳拋開，問問我祖奶奶認不認得你！」

龍池雨，「….」

且不說跟他這麼說話，就是看到他招出骨鞭正常人都要驚上一驚，多少要有幾分忌憚，可這丫頭卻次次撒潑打滾。

她眼裡沒有絲毫懼意，分明是不怕他…也不怕死的…

龍池雨眨了一下眼，抬手結印。

他的手指修長，骨節分明，結印的時候曲直彎折都帶着氣勁兒，好看的不得了。

一陣熾烈的氣流從解憂額心湧入，渾身上下的血液彷彿都燒了起來，她擰着眉心，一雙桃花眼卻緊緊盯着那雙手。

「你既答應護我，又頗為在乎皮相，我便治好你的臉，如何？」

殺招絕不會無緣無故避開誰。

況且那鞭子…

是他骨身所化。

既然鞭子不會出問題，那唯一可能的就是眼前這人和他忘記的過去有所牽連，與蠻荒那副枯骨一樣。

比起沒日沒夜的行善積德，等待不知何年何月會降下的天雷飛升去找前塵鏡，眼前的人無疑是揭開過去最快的方式。

他想看清她。

「別！不要！」解憂倒抽一口涼氣想要抽身，卻發現龍池雨指尖靈氣捆縛住她根本動彈不得！

「我本相更丑，你別..」

話音未落，她臉上凹凸褶皺便隨着湛藍星光拂過變得光滑透亮，漸漸露出了原本的眉眼。

…

「哇靠…絕美..」思如初隨手丟開蛤蟆精湊上前去，矮下身道，「單單是眉眼就這麼漂亮…」

他側揚着頭對龍池雨道，「兄弟，你動作能不能快點。」